我即复仇,我即暗夜,我是蝙蝠侠

瓶盖飞机头  瓶盖飞机头     2022-03-22      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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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马特·里夫斯采访中说:他参考大量的是70年代电影。包括但是不限于1971年的《法国毒贩网》和《柳巷芳草》、1972年的《教父》、1974年的《唐人街》、1976年的《总统班底》和《出租车司机》。这也是整部《新蝙蝠侠》的风格和基调看起来沉稳、厚重的原因。影片中的时间线设定在早期蝙蝠侠的阶段,布鲁斯·韦恩出没在哥谭的夜晚惩奸除恶仅仅1年多。此时的蝙蝠侠不仅仅是行走在黑暗里,而是蝙蝠侠就是阴影、是复仇。他对犯罪份子充满了愤怒,四处寻找发泄的机会。这是一段年轻的蝙蝠侠自我放逐的阶段,他是不受控制的,他既不想做布鲁斯·韦恩也没有找到成为蝙蝠侠的真正意义,只是行走在城市里的流浪者。

与《法国贩毒网》和《唐人街》的故事背景相似,在《新蝙蝠侠》中,哥谭市是一个犯罪无处不在的地方、神秘的俱乐部和酒吧、充斥着毒品和非法交易。金钱与权利的勾结,牵动着更大的政治阴谋,整个城市正在坠入黑暗。导演马特·里夫斯的意思就很明确了:这不是那个我们见惯了的老派蝙蝠侠。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,令人愤怒,令人捏汗的心理恐怖片,还配上了大量黑色犯罪片元素,而且里夫斯还真就把这种组合拍出了水准《新蝙蝠侠》是一部黑暗而美丽的杰作。它的黑暗现实主义和诺兰三部曲最为接近,但它用一种大胆且让人耳目一新的方式,呈现了一个全新的电影版黑暗骑士。

影片开场,是童声清唱舒伯特的传世圣颂《万福玛利亚》,以听觉形式埋下伏线,直到“谜语人”袒露童年的幻灭创伤,这才揭开了“孤儿”的复仇动机。稍加辨认,就能听出“谜语人”的出场音乐是《万福玛利亚》的高音变调,凄厉狰狞,把赞美的神圣愉悦“走板”成了暴戾的幻灭控诉。在观众熟知的旋律上,做出意义相反的变体,形成错位的讽刺,作者用心了。仅此一笔,就能判定《新蝙蝠侠》已经有了所谓“进化”的可能。

把孤儿的救赎期望戳破,让幻灭了理想的“谜语人”向社会复仇,并拉进另一孤儿——布鲁斯韦恩成为“共谋”——按原计划,两个孤儿将一同观看整个哥谭市的海水“审判”,阿卡姆疯人院将成为诺亚方舟般的孤岛,无知的市民将和新任市长一同淹没。“谜语人”坚信他的“审判”,一定会被同为“孤儿”的布鲁斯韦恩所理解。

如果按照“谜语人”的视点,这一故事的高潮段落,将是“谜语人”的再次幻灭:他辛苦布局的审判计划被同为“孤儿”的布鲁斯韦恩打破,因为这位阔少直面了身为孤儿的恐惧,选择了黑暗的翅膀,却捍卫了正义,播撒了爱的种子。这位本应背负“父亲之罪”的孤儿,再次粉碎了“谜语人”的理想——尽管当年托马斯韦恩的遇刺身亡是一场意外,却也被“谜语人”视为粉碎其救赎理想的元凶。由此,父一辈和子一辈对正义的守护,通过“谜语人”的扭曲心理制造的一连串恐怖事件,得以在哥谭市联结起来。

这将是一个有心理创伤的连环杀人犯的悲剧,最终他将获得布鲁斯韦恩的同情,以此作为结尾,会成为一种超级英雄片的“进化”——如果,以谜语人为视点的话。然而,遗憾的是,“谜语人”就只是个一厢情愿的审判者,他的审判注定不会被承认,因为他唯一想要获得认可的对象是蝙蝠侠。从头到尾,“谜语人”就是个不称职的判官,他从受害者僭越成为审判者——这一心态变异原本颇具魅力,可惜他太过在意布鲁斯韦恩的看法,而忘记了他自己早已在实质上成为了调查真相的侦探、揭露黑幕的记者和实施斩首的审判者——而这一切的身份他都不稀罕,他只认定自己是被欺骗的孤儿,他在寻找另一位“孤儿”做他的观众,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时光倒流,并停驻在他作为孤儿院合唱团员演唱《万福玛利亚》的时刻——那时的布鲁斯韦恩就是观众。他的努力因蝙蝠侠的自我牺牲而付诸东流,他制造了狂暴的血腥事件,只为了能和另一个“孤儿”一起观看,他永远地失去了能猜对他谜语的人,他本以为蝙蝠侠和他一样——是向社会复仇的受害者,可是他的理想再度宿命般幻灭。这本可能成为一出徒劳而伤感的犯罪心理学悲剧,如果,以“谜语人”为视点的话。可惜,“谜语人”的悲情敌不过英雄的光环—《新蝙蝠侠》的故事视点,只可能属于蝙蝠侠本人。

就像影片的灵感之一《蝙蝠侠:第一年》有个片段讲述了蝙蝠侠回哥谭后第一次街头夜巡,最终落得狼狈不堪,因为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卷入了街头斗殴。确实,布鲁斯·韦恩多年来不断苦练各式武术,但以一敌多都是电影演出来的;现实中,只要几个人一拥而上,练得再好也没用。布鲁斯吸取了这次危机的教训,形成了蝙蝠侠的人格面具。

本片中的他,孤独疯狂偏执,心中还是那个灵魂破碎的少年。长久以来沉溺于黑暗与复仇从而家道中落。少了些布鲁斯和Batt.的对比转换,多了的是一贯到底阴郁的神情和让人不敢出大气的震慑力。特别是开场的日记独白,给人的第一感受就是,“哦,也许他也是个疯子?”另外,蝙蝠侠的家庭故事也在本片中有所变化,但因为是关键剧情透露。

布鲁斯很清楚,犯罪分子迷信且懦弱,要想出奇制胜,从而提高效率,最好的方法就是恐惧。布鲁斯忆起童年跌入地底洞穴(这个洞穴也就是日后的蝙蝠洞)的经历,恰巧又有只蝙蝠闯进自家书房,这让他下定决心,披上他标志性的披风斗篷。和人唇枪舌剑、针锋相对,最合适的人格面具非“哲学家”莫属。不消说,当哲学家肯定没有扮成蝙蝠四处徘徊来得吓人——很多时候,哲学家反而有些可笑——但要说辩论,我们可是受过专门训练的。想让敌人心生畏惧,那就像蝙蝠一样,黑暗、神秘又恐怖;若想改变某人对某事的看法,就得像哲学家一样,严谨、好问又执着;如果具体一点,想说服某人,某物“优于”另一物,那就要模仿价值理论学家的思维方式了。

非要说的话,从写实风格的角度来讲,它比较像2019年的《小丑》。但区别在于,那部华金·菲尼克斯主演的影片并不需要一个顶级DC反派就能讲好「被社会遗忘的贫困者」这个故事。而《新蝙蝠侠》依然是个忠于原著的蝙蝠侠故事。它用勇于创新而又尊重原著的方式,借鉴和化用了若干个漫画故事线。与此同时,它也和我们在大银幕上见过的蝙蝠侠电影都非常不同。

“蝙蝠侠是一个普通人,他的超能力就是他愿意承受。布鲁斯·韦恩是一个破碎的角色,而蝙蝠侠就是这种破碎的结果。”布鲁斯·韦恩童年的不幸,就是哥谭市无处不在的罪恶的结果。无论是政治阴谋导致父亲的死亡,还是一个普通的流浪汉作为,布鲁斯的幸存和经历,就是哥谭市的一道伤疤,是丑陋背后无法磨灭的印记。他孤独、绝望,无法痊愈。于是,蝙蝠侠诞生了。在复仇之路上迷失良久的他,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犯罪者,也看到了与自己一样孤独、无助的身影。于是,他决定放下仇恨,开始为城市和人们带来希望,为哪些失去保护的、孤单和弱小的存在而战。让这个城市的人不再像有他一样的「伤疤」。虽然赛琳娜·凯尔劝说蝙蝠侠,哥谭市已经没救了。但是蝙蝠侠作为站在绝望边缘的人,试图拯救一个濒临灭亡的城市,更加衬托了蝙蝠侠的疯狂和悲情。从复仇到希望,蝙蝠侠最终找到了自己战斗和存在的意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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